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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祁/成吨的糖 92—100

对我圈最近遍地是刀的现状感到担忧,再加上被小嗨和发发当面催更了轮椅花和失明花…于是小刀一下…BE结局…
100是写不完了,还有小嗨的轮椅花呢,估计要110了。
哈哈哈110也好,很配俩人的职业。

92
下了高架就到省界了,最好赶在天黑之前入川,越早到酒店就能越早办正事儿。
赵东来想想就心痒——为个案子连轴转了两个月了没怎么吃到肉,终于空出个小长假,自己得加倍补回来。
嘿嘿嘿。

导航里林志玲甜腻的声音提示着前往川西的路况信息,赵东来愉悦地哼着歌,不时偷偷瞟一下祁同伟。

祁同伟从碟夹里拿出一张昆曲的碟子,看了曲目后塞进碟机里,“专心开车,别瞎琢磨有伤风化的东西。”
“亲一个我就不琢磨了”赵东来嘻皮笑脸一脸痞相。
“还公安厅长呢,跟小流氓有什么区别。”祁同伟不满地嘟囔,把头凑了过去。

舌头要退出来的时候又被赵东来噙住,祁同伟有些错愕地睁开眼。
赵东来头偏着冲祁同伟,眼睛却在路上。余光看到他的眼神,笑着咬了一口嘴里甘甜的软肉后才松开,“你对流氓一无所知。”

93
赵东来关掉空调,把窗子按下一条小缝,凉爽的风灌进来,把祁同伟额前的碎发掀得竖了起来。

高速路两边的农田种着绵延看不到边的小麦,金色的穗子在风中翻滚出浪。
车里顿时弥漫着粮食特有的,让人放心的香气。

“是确认大海还蓝,大树还绿的放心。”赵东来突然想到这句诗。
是很早以前从读书会上听来的。当时赵东来还皱着眉小声跟身边的书友说“什么玩意儿,矫情巴拉的。”
书友笑笑,“说不定以后就理解了。”
“这玩意儿理解了干嘛”,赵东来不屑,“肉麻。”

一语成谶——此刻赵东来突然就理解了。不仅理解了,还真的觉得,身上的肉麻麻的。

94
事情就在这时突然发生。

祁同伟倾着身子调试曲子的音量,突然就捂住嘴努力吞咽着什么。

赵东来注意到身边人的异常,慌忙抓起他空着的一只手——皮肤冰冷,手心却全是汗。
“怎么回事儿?怎么了?”
祁同伟没有回答,只用力捏了捏他的手,半晌才艰难地挤出一个字:“停…”

赵东来心下一凛,从拥挤的车流里强硬地钻出来,格掉后面的车停向路边。
焦躁的喇叭声响成一片。

然而车还没停稳,血就从祁同伟的指缝漏了下来。“啪嗒啪嗒啪嗒”,一滴接一滴砸在漆黑的真皮座椅上,被衬成黑色的预言。

一脚油门踩到底,猛打方向盘,两辆擦过去的车被逼得骤然躲闪,司机探出头来骂骂咧咧,“操!欠死啊!”


95
赵东来咬着牙在单行道的车流中极速逆行,声音颤抖飘忽而不自知,“你别急,马上就到医院,马上就到。你别急。”

祁同伟想说是他在急,然而一开口血腥味就往上冲。
索性闭嘴。
突然炸开的刀割锐痛已经捱过去了,如今是油煠着一般持续不断的灼痛。他一只手死死地抵住胃,另一只手抽了两张纸,擦净嘴边的血又擦起坐椅上的血。
赵东来重又抓住他的手握住,“你别。”

祁同伟不知该如何安慰赵东来的心急与不安,最终选择被他握着靠在椅背上专心抵御疼痛。

他很平静,他早有预感。
就要来了,一场审判。

96
祁同伟在路上又呕了两次血,送到最近的医院时意识已经恍惚。赵东来给他开了绿色通道,紧急处理稳住情况之后转回京州,做了全面细致的检查。

检查结果三天后出来了。
“赵厅长,您要有心理准备……”

医生什么都没开始说,只一句话赵东来就崩溃了,瞬间失去支撑自己的力量,瘫坐进椅子里。
灭顶之灾总是让人瞬间衰弱。

怎么会这样呢?
差一点就能看到期待中的雪山了。被麦香和风包裹着的当时,分明那么兴高采烈。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?

赵东来以为自己会泣不成声,结果没有。眼睛干得发涩,只有尖锐的蜂鸣在耳边呼啸。
他搓搓脸,捶了两下钝痛的脑袋,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着。

“他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…”
见惯了生死的医生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,最终只能叹口气把检查报告塞进他手里——
胃癌。

97
赵东来沉默地把行李箱拎进病房。
都用不着回家收拾,就在车上放着——为川西自驾游准备的。
可惜没有用上。

也许再也用不上了。

赵东来把祁同伟的睡衣拿出来抖了抖,把他的刷牙杯子摆进病房卫生间,“还是胃出血,有点儿麻烦但是不严重。控制一阵子就好了。”

病床上的祁同伟合上地图册子,上面画满了他之前做的密密麻麻的攻略标记,“中期?”

“你瞎想什……”赵东来急红了脸,声音却是虚的。

“看来是晚期”,祁同伟的声音反而清清朗朗,他甚至带着点笑意,语气像在讨论一场小感冒,“我会好好治疗的,等我好起来了我们再去川西。”
他似乎真的对痊愈有信心,“不会太久。”

赵东来看了他半天,压住眼睛里不断上涌的潮气,“好。”

祁同伟把地图册子放在床头,上面不知被什么液体洇湿了一大片。

98
一场秋雨一场寒。

祁同伟一直努力地配合着饮食与治疗。

不放油盐的鱼汤腥得不行,祁同伟一边吃力地吞咽一边皱眉。喝完却笑眯眯地吧咂嘴,“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了?”
被推去做完繁琐费劲的检查,祁同伟脸色惨白冷汗涔涔,坐都坐不住。却还招呼着让小护士把别人送来的水果拿去办公室分了,“谢谢你们,我觉得自己这几天好多了。”

可其实任谁都看得出来,他在一天天衰弱下去。

赵东来对他强打精神粉饰出来太平,总是假装很兴奋,“等明年春天你好得差不多,我们就能去川西了!咱们这儿这几年都是暖冬,好久没见过雪了。到时候我们可以去山里看雪呢。”

而出了病房门的赵东来蹲在地上哭都得咬着衣服袖子,怕发出声音。

99
秦老师来看过他一次,在他昏睡着的时候。
接近九十岁的老人,牙齿都掉光了,吐字不清地问赵东来,“小赵,同伟他怎么痩成这样了?”

赵东来不知该怎么回答。

老人的眼泪簌簌落下,喃喃自语,“同伟他不是个坏孩子啊…他这一辈子吃的所有苦才刚刚苦尽甘来,他才刚刚获得了一些谅解与关心,怎么会这样?……”

赵东来送秦老师下楼,轻手轻脚地关上病房门。
祁同伟撑着身体坐起来,一句无声的“对不起”消散在消毒水味的空气里。

100
再后来,赵东来把办公室搬了一半进祁同伟的病房,材料电脑档案摆满一张桌子,能打电话操控的事情就不去厅里了。
祁同伟也不去劝,他知道他是在那天被吓住了。

那天老林来看他,坐在病房一边削苹果一边跟他聊天儿。
赵东来陪了他们一会儿,收到省里的短信,“我去开个短会,很快就回来。晚饭想吃点儿什么?”
祁同伟冲他笑,“小米粥就成。你路上小心。”

病房的门大开着通风换气,赵东来径直走了出去,老林接着厅里发生的趣事儿正准备聊下去,祁同伟开口打断:
“老林,我想求你帮个忙…”
老林顿住。
“唉…要不还是算了…”祁同伟有些抱歉地笑笑,“我也没想好呢…”
“没事儿,你说”,老林把削了一半的苹果搁在桌子上,“只要我能办到。”

祁同伟深吸一口气,缓缓开口,“我想…你能不能瞒着赵东来帮我转个医院。”

老林没有说话,病房里悄无声息。

祁同伟眸子垂下去复又抬起,“我不是想放弃……换个医院,可以做一些保守治疗…”
他尽力提高声音,似乎是想显得更有说服力,“我不怕死…我是怕…真到那一天,赵东来会受不了……”

车钥匙落地的声音在陷入沉默的病房里格外刺耳。
祁同伟脸色唰一下就白了。
那是赵东来的车钥匙——因为用得太久,塑料外壳磨得顿顿的,落地的声音沉闷如他的呼吸。
他听得出来。现如今他听力很好。

赵东来出门没半分钟就折了回来,取车钥匙。走到门口,正听见那句“瞒着赵东来帮我转个院。”老林看到他准备开口,被他示意保持沉默。

祁同伟没看见这些,才会说出后来的话。
他没看见,因为他看不见了。

空气异常的流动在失明者耳朵里被放大,祁同伟轻轻偏头,试探性地喊,“……东来?”
赵东来几步迈到病床边,只觉得胸口的火要烧出来。可是他不敢发火甚至不敢大声说话,他克制着自己的语调尽量平静,“同伟,你说什么?”

“我不是……”祁同伟眼里灼人的神采如今被茫茫灰雾笼罩,可赵东来还是看到了盈满的错愕与无措,他心痛得要死。

“你别说了”,赵东来打断他,扭头向老林,“去把我办公桌上的材料和电脑整理整理带过来,以后每天要处理的文件都让人送到这儿,省里的会让老许去替我开。李达康问起来了就说我下去视察工作了。”

“现在!马上!”赵东来终于还是吼了出来,冲老林。

赵东来握住他的手,刚刚吼过的嗓音有些喑哑,“我一也不离开你了。”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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